主场记分牌上的终场哨声已经响了几分钟，球员们陆续走回更衣室，观众席还在三三两两地议论刚刚结束的失利。走进采访区的鲍威尔，脸上的疲惫几乎藏不住，但语气却格外坚决。“我们绝不会轻言放弃，”他在话筒前一字一句地说道，“球队的反弹，必须从防守端开启。”这一句话，很快成了这支球队当前阶段最明确、也最迫切的方向信号。
本场比赛球队以92比108告负，比分看似只是一次普通的常规赛失利，但更深层的问题在于：他们已经遭遇了最近七场比赛里的第五场败仗，防守效率从赛季初的联盟前十一路滑落到如今的倒数行列。对手在三分线外34投15中，命中率接近45%，其中多次空位出手让主场球迷忍不住发出叹息。篮板争抢方面，球队以38比47落后，二次进攻得分更是以9比18被对手翻了一倍。“这些数字说明，我们在防守端没有做到最基本的东西，”鲍威尔说，“对手的很多得分，来自我们自己的犹豫和慢半拍的轮转。”
事实上，从赛季中段以来，这支球队的进攻起伏一直存在，但真正让战绩走低的，是不断下滑的防守质量。赛季前一个月，他们场均只让对手得到104分，场均抢下45个篮板，逼迫对手出现近15次失误；而最近十场比赛中，这些数字变成了对手场均得到115分、篮板比拼中几乎场场落后、抢断与盖帽数据全面回落。“我们并不是没有得分能力，但当你每一回合都要去追比分、靠高难度进攻去弥补防守的漏洞时，球队很难赢球，”鲍威尔分析说，“防守端缺乏连续性，这是我们目前最大的软肋。”
在更衣室里，主教练并没有选择高声怒吼，而是反复强调执行力和责任感。他在战术板上重新画出了几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防守原则：挡拆时的沟通、弱侧协防的站位、篮板球的卡位。“这不是战术复杂不复杂的问题，而是态度和习惯的问题，”鲍威尔转述教练的观点，“你是愿意多走那一步去补防，还是选择站在原地看队友去承担？每一次选择，都会累积成今天这样的结果。”正因如此，当被问到球队该从哪里找回状态时，鲍威尔没有提三分命中率、没有提进攻战术，而是毫不犹豫地把“防守”两个字放在了最前面。
记者将话题引向队内年轻球员的成长。球队近年来不断通过选秀和交易补充新鲜血液，年轻人活力十足、进攻手段多样，但在防守经验、对比赛节奏的把握上仍显稚嫩。“年轻球员会犯错，这是正常的，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那个阶段，”鲍威尔并没有将责任简单推给新人，“但防守不是天赋问题，而是意愿和专注度。轮转时快半步，卡位时提前顶住对手，这些都是可以立刻改变的东西。我们需要他们明白，想在这个联盟真正立足，防守端的表现才是最基础的门槛。”
与此球队的伤病情况也让轮换显得有些捉襟见肘。几名锋线主力先后缺席，不得不压缩轮换时间，让部分球员在场上承担平时不熟悉的对位与防守任务。但在鲍威尔看来，这并不是可以依赖的借口。“伤病确实影响了我们的阵容完整性，但联盟中没有一支球队能永远保持健康，”他坦言，“防守体系不是靠一两个人撑起来的，而是五个人一起移动、互相弥补的结果。只要我们在场上，就必须为彼此负责，而不是把问题归咎于不在场的人。”
从技术层面来看，球队在防守端最急需修复的环节有三点：其一是对外线射手的干扰不够果断。多次出现对方射手接球后有充分的观察、调整节奏甚至完成假动作的空间，这暴露出外围防守人第一时间的贴身压力不足；其二是挡拆后的沟通混乱，经常出现两人同时追持球人或同时退守禁区，结果给对方顺下或外弹射手创造出大空位；其三是保护后场篮板的意识不统一，有人习惯性冲抢快攻，有人转身前没有卡住对手身位，让对手轻松摘下前场板。“这些都是训练中一再强调的细节，”鲍威尔皱着眉说，“现在必须把它们重新捡起来。”
谈到如何在短时间内完成反弹，鲍威尔并没有给出任何“捷径式”的答案。他认为，球队需要从训练强度和对抗质量做起，在每一个防守回合中重新建立标准。“我们在训练里不能再容忍那些‘差不多’的回合，该换防的没换，该补位的慢了一拍，这些都必须被指出、被纠正，”他说，“如果训练时你可以放松一两次，那比赛里你就会习惯性地放松。反弹不是一夜之间的奇迹，而是每一天、每一堂训练课的累积。”据悉，教练组已经计划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增加以防守为主的训练内容，包括延长五对五半场对抗时间、加入更多针对挡拆和底角三分的专项防守演练，以及通过录像分析逐帧解析失位与漏人的细节。
尽管外界的质疑声越来越多，社交媒体上甚至出现了关于“是否应该重建”的讨论，但在球队内部，“放弃”并不是被允许出现的词。“我们现在的战绩和表现，肯定配不上这座城市对我们的期待，也配不上我们自己赛季前的目标，”鲍威尔承认，“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丢掉信念。真正的考验，不是在你连胜时面对赞美，而是在你连败、被质疑、被看低的时候，你还能不能坚守自己的东西。”他停顿了一下，又强调道：“我们绝不会轻言放弃。”
接下来的赛程对这支球队而言并不友善，连续的客场之旅和对阵几支排名靠前的强队，将进一步放大他们的防守问题，也同样提供了一个检验调整成果的舞台。教练组希望通过更清晰的轮换分工、更加稳定的防守战术来为球队“止血”，而像鲍威尔这样的老将，则需要在场上场下承担起更多领袖责任。无论是训练场上对年轻队友的提醒，还是比赛中在暂停时的鼓励与纠偏，都将影响球队的精神面貌。
夜色渐深，球馆的灯光一盏盏熄灭，只剩下走廊里零星的脚步声。离场前，鲍威尔又被问到同一个问题：在连续挫折之后，球队是否还有足够的信心迎来反弹？他没有给出华丽的宣言，只是回到那句已经说过的话——“反弹必须从防守端开启。”在他看来，这不是一句简单的口号，而是一条清醒而残酷的生存法则：在竞争激烈的联盟里，任何想要赢球的球队，都必须先学会如何去限制对手；而所有被质疑、被怀疑、被逼到悬崖边缘的球队，只有通过一回合又一回合的防守，才能重新赢回尊重与胜利。对于如今的他们而言，故事也将从这里重新开始。